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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-10-31 19:28记者:陈璐    编辑 :张树婧

我们下一步要和更多的戏剧 、艺术发生关联 ,新京报探索更多可能性  ,新京报文学周、新京报诗歌节等活动都可能出现在乌镇空间里。新京报

乌镇戏剧节办到了第十年。新京报面对来自四方的新京报关注 ,发起人陈向宏向每一个对准自己的新京报镜头宣布 ,要办一个百年戏剧节的新京报决心 。

 

谁也没想到,新京报十年前一次小范围的新京报旅游文化实践,竟然能发展到如今的新京报规模 。乌镇戏剧节宣布了明年日程后,新京报已有客人提前订房,相约明年再会。

 

“乌镇已经成为一个文化符号 。”陈向宏在乌镇的保护与重建上花了二十余年 ,一笔一画之间  ,构筑起乌镇如今的一砖一瓦 ,十年戏剧,让乌镇的发展与艺术结下了不解之缘 。在未来 ,乌镇还要和更多的戏剧 、艺术发生关联,探索更多可能性。

 

乌镇戏剧节发起人陈向宏。新京报记者 陈璐 摄

 

决心要做的

 

乌镇戏剧节特意选在江南的秋天举办 ,此时 ,夏的喧嚣还未褪去 ,秋的绚烂已经到来。

 

然而,在1999年以前的乌镇,四季却只有寂寥 。尽管有着1300多年的历史底蕴  ,乌镇落后的工业发展,使其逐步淹没在现代化的进程中。陈向宏出生在乌镇,1999年开始牵头做乌镇的开发与保护工作 。“当时我也受到了很多人的嘲笑,他们不相信一座没有山的破败小镇可以成为度假的场所。”


“但我比别人多了一份想让乌镇出人头地的冲动 。”2000年,乌镇打造成观光小镇  ,2003年,乌镇又有了度假小镇的名头,陈向宏让乌镇的时时彩卡了【Aurl:www.8233066.com】送888元发展进步走在国内古镇发展的前列 。

 

创新,是陈向宏一直以来改造和升级乌镇的核心。2006年,乌镇陆续完成了对东栅景区、西栅景区的开发,旅游效益一年好过一年 。然而,彼时,国内有越来越多的古镇如雨后春笋般出现。看到古镇发展的同质化越来越严重 ,陈向宏选择跳出舒适圈 。他认为 ,一个古镇的保护和开发 ,不仅仅是奔着市场的认可,成为热门景区 ,“虽然这是标准之一,但不是唯一标准,我希望乌镇能更好 。”

 

于是 ,文化小镇的发展新路应运而生 。

 

“我追求的是一种高端的 、文化的氛围 。”加入文化赛道的乌镇,被陈向宏塞满了各种符号 。他说,“当时的我,所有和乌镇有关的文化元素我都不放过 。”

 

举办茅盾文学奖、开放木心美术馆 ,陈向宏慢慢拼凑起了乌镇特有的文化模型 ,但这还远远不够 。

 

“我发现,乌镇需要打动年轻人 。一次偶然的机会 ,我走进剧场,看到年轻人们正在如痴如醉地看话剧。”黄磊的一次话剧演出 ,让陈向宏对戏剧产生了兴趣 ,而与著名剧作家 、导演赖声川积累的交情,让几位发起人决心做一件别人不敢想“大事”——在乌镇举办戏剧节。

 

“你看过话剧吗 ?你懂话剧吗 ?”

 

戏剧的小众特征和外界的质疑声纷至沓来 ,为此,陈向宏跑遍了世界各个角落的戏剧节,“就算看不懂,我也会站在那里直到结束。”

 

打动陈向宏的 ,是一次在阿维尼翁戏剧节上的见闻。那是一对在阿维尼翁戏剧节上相识 ,相恋,相守的老夫妇,六十余年不曾间断都会来参加戏剧节 。“我深受感动,那时候我才明白,原来戏剧节可以是一种生活方式 ,并且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去。”

 

谋划了三年  ,花费数亿元修建剧院,乌镇的戏剧发展雏形初现。陈向宏和几位发起人顶着压力朝前迈步,刚开始,步子走得并不快 ,乌镇戏剧节的前几届,并没有马上收获高人气和高回报 。陈向宏笑着说,自己和黄磊都曾想过放弃 ,但两人放弃的节点命运般地错开了 。“所以我们在交错的时间里  ,由一个人推动着另一个人 ,愣是把这件事坚持下来了 。”

 

乌镇风光 。新京报记者 陈璐 摄

 

今年是乌镇戏剧节举办的第十年 ,来自全球11个国家及地区的28部特邀剧目在乌镇进行演出  ,为来自各地的戏剧爱好者打造一个戏梦空间。近十天来 ,乌镇街巷人声鼎沸,摩肩擦踵 。戏剧爱好者杨兰连续三年参加乌镇的戏剧节活动 ,她说 :“我们就好像生活在一个梦幻的大泡泡里,谁都不忍戳破,从这场美梦中醒来  。”

 

回到乌镇生活

 

作为乌镇从业者之一,李立民知道,这不是一场梦 ,需要一步一步的努力来实现 。

 

2007年 ,乌镇西栅景区招募一批民宿主入驻,为了留住“乌镇味道” ,把目标合作方对准了乌镇的原住民 。李立民的母亲曹杏如成为西栅景区第一批入驻的民宿主,成为当时西栅街上仅有的五家民宿之一。曹杏如是乌镇人 ,今年74岁,退休之前,在乌镇一家丝厂里替工人烧菜做饭 。

 

“一到下雨天,老屋就开始漏水 ,重新装修后才成了现在这样。”相隔五年,迁出去的李立民一家重返故土   。老屋在他们的记忆里,就像上不了发条的钟表 ,一直停留在时间的缝隙里。然而,景区建设 ,给老屋带来了新的生命 。随着曹杏如年龄渐长 ,2015年,李立民接管了母亲的民宿生意,看似经营民宿,实则在经营自己的家 。

 

开民宿的李立民 。新京报记者 陈璐 摄

 

李家的民宿取名万兴楼 ,坐在屋内,透过窗子就能看到古桥万兴桥上来往的人们 。“这里就是我的家,我是在乌镇的河里泡大的 。”50岁的李立民 ,小时候在乌镇长大,在河边摸鱼抓虾。成年后的李立民,成为乌镇旅游公司的一名财务 ,也是在这个时候 ,他认识了陈向宏  。

 

“老陈对我而言,扮演着亦师亦友的角色。”李立民跟着公司开会、讨论,看着乌镇景区一点一点完善升级,“我看老陈敢投那么多资金来做这件事 ,我就知道,这不可能不成功。”

 

乌镇梦 、戏剧梦 ,是遥不可及的梦,经营民宿、计算收支才是脚踏实地的生活  。那时候,李立民想 ,只要能赚到足够日常开支的钱,就算成功了 ,“随着乌镇发展越来越好,现在这条街上都已经有五十五家民宿了 。”

 

万兴楼不大 ,有八间客房,一楼摆着三两套木桌椅 ,跨过木质门槛 ,就能看到厨房里的人在忙活 。粉刷过的墙面  ,左侧贴满了李立民儿子的奖状,右侧则挂着李立民一家与客人们的合影。“大明星   、大导演,都来我们家吃过饭。”

 

最令李立民心潮澎湃的,还是画家木心住在楼上的一段日子。那时候 ,乌镇的木心美术馆还没建成 ,他也并不认识每天碰面甚至一起吃饭聊天的人就是有名的画家。后来 ,李立民在和朋友的闲聊中,才得知自己之前每天上菜的对象是木心。2015年的初冬 ,木心美术馆在乌镇落馆,展示木心毕生的心血和美学遗产 ,一批艺术爱好者慕名而来 。

 

李立民说 :“住进来的游客会问我和木心先生有关的事情 ,或者和我聊木心的作品 。”没有任何美学背景的民宿老板 ,如今也能和客人浅谈几句美学 ,“人家来问,作为生活在这里的人 ,不能什么都不懂。”

 

现在的李立民,能和粉丝、相关专业的学生相聊甚欢,他谈自己对木心画作的理解,聊木心生活的趣事  。就在店里那条已有年头的木质长椅上 ,把生活过成诗的艺术家曾坐在上面,粗茶淡饭 ,将双眼望向水乡的那头。“他在想些什么呢?”李立民说 ,自己不懂艺术 ,更看不懂抽象的笔触和充满隐喻的符号 ,但他尝试窥探其中一隅 ,获得对生命的理解和生活的期待。

 

寻找大海的青年

 

“阳光真好啊 。”乌镇的码头边,席地而坐的外国剧团喝酒闲谈 ,古镇的秋天 ,美得让人分不清戏剧和现实 。汪世伟很紧张,他是今年参赛的18部青年竞演剧目之一《武烈河边》的导演  ,以青年导演的身份参加乌镇戏剧节 ,这是第一次。

 

“我当然希望冲刺冠军,这样我们就有奖金,我们的团队就有生活费了。”汪世伟的团队,一只手就数得过来,把戏剧当成主业干的 ,只有三人 。记者初见汪世伟 ,是在他们剧组完成第一场青年竞演的表演之后,汪世伟没有刮胡子 ,穿着一件白色上衣,一条短裤 ,踩着一双蓝色塑胶拖鞋  。

 

2019年,汪世伟以灯光负责的身份参与乌镇戏剧节的青年竞演单元,《鸡兔同笼》剧目获得第七届乌镇戏剧节的最佳戏剧奖,这出戏的导演、汪世伟的伙伴刘添祺作为国内新晋戏剧导演获得认可 ,近两年 ,两人所在团队的《鸡兔同笼》《巴西》等剧目在全国各大剧场巡演。

 

“乌镇戏剧节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 ,在这里,我和添祺找到了要做的事 。”

 

刘添祺(左)和汪世伟。新京报记者 陈璐 摄

 

在这之前,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的汪世伟开过艺考培训机构,成立过戏剧表演工作坊,当过龙套 ,出现在网络视频平台里某个一闪而过的画面中 。

 

又一场青年竞演结束,汪世伟的手腕上挂着一个塑料袋,在人群中来来回回。他把手伸进皱皱巴巴的塑料袋里 ,往底部掏去 ,这是他赛前在网上订购的一批普通红绳,上面串着一个鱼形珠子。汪世伟称它是武烈河里的鱼 ,分发给散场离开的观众 。

 

比起汪世伟 ,刘添祺要轻松很多,“这是我第一次坐在国乐的观众席 。”两年前 ,他和几名戏剧人曾在国乐剧院的台上出演一则小鸡寻找大海的故事。

 

戏剧 ,就是青年们要寻找的大海。刘添祺是从选拔中走出来的戏剧人,他说 ,在青年竞演的成长 ,是一条由父亲背着走过的坑坑洼洼的路 ,没人摔跤。在今年的竞演现场 ,第三届乌镇戏剧节青年竞演单元获奖者吴彼说了一段话:来到这里的年轻人都怀揣着梦想 ,希望观众能保护他们 ,在剧场里该哭就哭 ,该笑就笑 。

 

“我们没过 。”汪世伟在决赛名单公布的凌晨发来消息 ,他在社交平台上写下这样一段话:谢谢观众朋友们的鼓励 ,感谢这次比赛,让我们更加认识自己,遇见更好的自己是件美好的事 。

 

青年竞演十年来不曾停办 ,主持人何炅在闭幕式说 ,第一届青年竞演仅有不到百份报名作品,而现在的报名作品已经将近六百部。汪世伟也见证着蚌湾剧场门口的变化 ,从寥寥数人,到为了争取现场观赛名额 ,观众清晨就在排队等候。他说:“我们要做的,就是变得更专业,对得起所有的观众。”

 

走进乌镇走进戏里

 

在乌镇戏剧节,所有人都在戏里,所有人都是演员和观众 。

 

为了参加乌镇戏剧节 ,杨兰空出了七天假期 ,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参加乌镇戏剧节了 。七天中她一共看了12部特邀剧目,两场青年竞演,四场小镇对话 ,以及一场戏剧空间 。

 

杨兰(右)与导演凯·沃格斯的合影。受访者供图

 

杨兰从事医药行业 ,在南京工作 ,十年前的她对戏剧的了解并不多 ,只把走进剧场当作对生活的调剂 。工作之后,为了逃避逼仄的工作空间 ,杨兰更频繁地走进剧场 ,她说,这是唯一能够让自己不玩手机的方式  。2021年,杨兰第一次参与乌镇戏剧节。“那时候很多剧场的剧目都在频繁取消或者延期 ,正好乌镇戏剧节开始了,我想 ,终于有一个地方能够让我享受剧场,所以我就去了 。”

 

第一年参与带给杨兰的感受特别强烈 ,如今还能回忆起当时的状态。“之前去乌镇我仅仅作为一名游客 ,但是参加乌镇戏剧节 ,让我感觉我不仅仅是一个游客,而是参与者。”杨兰走进了戏剧乌托邦,在这一空间下 ,她和演员互动 ,走进戏里。

 

情绪在乌镇是有感染力的,杨兰在这里能心无旁骛地感受并获得快乐。她说:“当时离开的时候 ,感觉突然之间,梦醒了,又要回到现实中,去面对生活的问题。意犹未尽  ,所以第二年 、第三年我又来了。”

 

10月27日晚上 ,杨兰看了一部来自法国剧团的作品,要求观众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中进行观演,这带给杨兰从未有过的观演体验 。“在这样的情况下,整场没有任何亮光影响演出 ,我认为这只有在乌镇能够做到 。”

 

在戏剧节 ,杨兰连续三年都遇到了同一个在嘉年华巡演的剧团,她说 ,这是非常强烈的老友重逢的感觉。“在看剧的过程中,我遇到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,来乌镇戏剧节,已经不仅仅是看戏了 ,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和老朋友聊天。”很巧的是 ,今年杨兰就住在万兴楼 ,在看完一出戏的夜晚,她和一起拼房的陌生女孩畅聊到了深夜 。

 

乌镇可以复制吗?

 

做旅游,做戏剧节,陈向宏表明 ,这是两回事 ,但他并不否认戏剧节为乌镇旅游带来的强大驱动,“一个镇的经济复兴 、文化复兴,都需要做一些事情 ,戏剧节就是这样 ,我希望它一直办下去,办百年戏剧节 。”

 

李立民没想那么远,更没想过万兴楼是否能成为百年老店 。万兴楼晚上十点后歇业  ,李立民就会为看戏的观众留门 ,把钥匙留给深夜才能回来的客人 。乌镇在他眼中 ,是最多面的,有清晨的宁静 、正午的喧闹 、夜晚的梦幻 。李立民说,现在正是乌镇最美好的时候 。

 

“我希望乌镇能够永葆青春 。”李立民忙完戏剧节 ,紧接着要为世界互联网大会做准备了 ,乌镇从文化小镇到会展小镇的多方位发展延伸 ,在他眼中 ,不过是又一次成长蜕变。最忙碌的时候,李立民一天的营业额能达到6000元。

 

李立民还记得多年前的那场年夜饭 ,由几张小桌子凑成的长桌,几户互不相识的游客围坐在一起,陈向宏也在,烟火气从锅里升腾 。从那以后 ,李立民家的年夜饭总是和客人一起过,他们一起等待午夜的焰火 ,在乌镇的小桥流水上空绽放 。

 

不同人的眼里,乌镇各不相同,但如何了解乌镇 ,总能得到一致的回答 。“住下来 ,住久一点。”李立民说,乌镇每个季节都值得看看 。陈向宏说,了解乌镇 ,不是一次短暂的拥抱,而需要长久品味 。

 

“我相信乌镇戏剧节正在成为一种新的乡建模式,成为国内部分乡镇  、景区文化发展助力的学习对象,但戏剧节能复制 ,乌镇不能,它是一个复合体 。”陈向宏和几位发起人一起 ,在举办乌镇戏剧节这件事上坚持了十年 ,陈向宏说  ,自己是怀着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的心情去坚持的 。

 

第十届乌镇戏剧节举办期间 ,正午时分游客熙熙攘攘。新京报记者 陈璐 摄

 

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罗德胤与陈向宏是多年旧识  ,多年研究和实践乡建工作,他评价乌镇开发:“乌镇是国内乡镇建设发展中最成功的典型之一 ,是无法复制的 ,目前来说很难超越它取得的声量和成就 。”

 

在陈向宏看来,乌镇 ,还有无限的可能。

 

“我们下一步的调整是 ,要和更多的戏剧 、艺术发生关联 ,探索更多可能性。”陈向宏透露了乌镇未来要做的事,文学周 、诗歌节等活动都可能出现在乌镇空间里 ,他说,乌镇是优雅的 ,这份优雅没有期限 。

 

新京报记者 陈璐

编辑 张树婧 校对 柳宝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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